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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军万马避白袍”这一句话形容的是古代名将陈庆之。如今的路一白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身前的妖魔同样在不断的避让他。
其实同样拿古代两军作战为例,所谓的“全军覆没”是很少发生的,一旦伤亡比例到了一定的数目,军队就会溃不成军。甚至伤亡过半的情况下还没有溃散,那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妖魔组织的妖魔们同样是如此,或许它们身上可能还携带着【血契】,一旦起了背叛组织的念头,浑身精血就会燃烧,但是……不背叛不代表我不能躲着他啊!
没错,老子杀不起,老子还躲不起吗?
机智!?('Θ')?
只可惜,它们哪怕数量再多,面前的白衣男子还是起了杀心!
你们这数百只妖魔,已经被他包围了!
背着棺材准备下山的他,要把周围的所有妖魔——杀个精光!
路一白猛然向前踏了一步——【瞬步】!
一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而在下一刻,妖潮中有数十具妖魔被瞬间扫飞!
他手中的龙蛇伞直接三百六十度横扫了一圈,爆裂的力量以他为圆心炸开,所到之处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因为在这个圆圈内,任何事物都被击飞了出去!
“嘭——!”
被路一白击中的妖魔在空中直接炸开,变成血水,像极了一朵朵血色的烟花。
为夜空下新王的诞生,献上血色的礼炮!
路老板的那一双死鱼眼平视着眼前的余下妖魔,眼神中不带任何的情感波动。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紧了紧身上的尼龙绳,好让棺材背得更牢固一些。现在已经走到了半山腰,而周围的妖潮也直接覆灭了近半。
路一白很疲惫,真的很疲惫。
哪怕他现在很强,又有大量的灵气加持,但依旧杀到脱力。毕竟运转周边的灵气也是需要耗费力量的。
但就在此刻,路一白的身体猛然震动了一下,然后眼圈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泛红。
因为他能感受到一股力量如同涓涓细流一样慢慢的引入到了他的身体里,它们在充实着路一白体内的守夜人之力,同时也在进化着他的【域】!
这股力量……来自他背着的棺材。
这似乎是季德恳早就做好的准备,哪怕他已经身死,但还是把体内为数不多的力量全部传承给了自己的小徒弟。
哪怕此时此刻,他也依旧是如此的细心与温柔。
这股力量很是温暖,就像是一只大手抚平着路一白的疲惫。
而且季德恳实在是太强了,哪怕对他来说这只是身死之后仅存的一点力量,但对于别人来说,这股力量依旧浩瀚如星辰大海!
路一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变强,自己所能控制的灵气范围也在不断增大!
他觉醒的【域】与别人不同,他的【域】是完全融入身体里的,就像是一层铠甲,也算是把炼体一脉开发到了极致。
人域合一……约等于没有域。
就像此刻,这股力量好似知道路一白体内的守夜人之力容量有限,它更多的则是融入到了路一白的【域】中!
他的身体强度比先前要强上了太多太多!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个人型战斗机器!
直到这个【域】也饱和了,这股力量居然还有所残留,然后慢慢融入到了鬼怪留给路一白的另一个域中——【杀生】!
【域·杀生】被路一白施展开来,如同一道冬日的冷风吹过,这道风儿所到之处,立马炸开了漫天得血花!
他就这样一步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妖魔组织已经在后退了,甚至可以看出,它们已经在准备撤退了。
在它们眼中,此刻一身白衣的路老板过于可怕,它们无法伤他分毫,靠近就是死,宛若杀神!
猎人和羔羊的身份一下子就发生了转换。
现在,是路一白要杀光它们!
妖魔组织居然觊觎季德恳的遗体……
一个整整一千年勤勤恳恳的男人,在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和路一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五,我睡会。”
路一白想让师父睡个好觉。
当杀!
【域·杀生】直接将鸡鸣山给笼罩了起来,将这里给包围住。
从现在开始,整座鸡鸣山都是路一白的猎场!
……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亮了。
林小七等人站在鸡鸣山的山脚,他们也无法进入鸡鸣山的范围。
她能感知到这是自家老板的域,却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在天亮时分,这道笼罩住整座山的域消散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手拿着龙蛇伞的男子缓缓走来。他背着一个极其简陋的棺材,而在他的身后,整座鸡鸣山就像是被鲜血给染红了一样!
血色的山,白衣的人。
这个画面极其的震撼。
“老板……”林小七连忙上前,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路一白背着的简陋棺材。
她似乎是想询问什么,但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路一白看着林小七,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一瞬间,林小七的面色就变得复杂起来。
路一白知道,林小七算是季德恳养大的,季德恳算是她半个养父,别看她平日里不把季德恳放在心上,但他的确是整个家里唯一的长辈。
林小七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她低着脑袋,就像是一只蜷缩着的小猫。
朱二与陈定根站在一旁,面色同样悲痛,但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安慰的话来。
路一白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小七的肩膀,然后将她微微搂住。
季德恳走了,那么他就是一家之主了。
他柔声安慰着林小七道:“小七,我们先带他回家,好么?”
林小七的脑袋埋在路一白的胸口处,然后用力的点了好几次头。
答案酒吧距离鸡鸣山并不算太远,他们很快就到家了。
站在家门口,杀尽妖潮的路一白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现在已经是深冬,小树人已经光秃秃的了,地上满是落叶。
看着一地的落叶,不知道怎么的,路一白不由的想起了今生第一次与季德恳见面时的场景,此刻想一想,或许那时候的季德恳就是在等着他。
那次见面时,季德恳所说的话语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很土,很非主流。
——【叶子落下,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路一白微微扭头,对着背后的棺材轻声道:“师父,到家了。”
……
落叶归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