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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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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学期就一晃就过去了,期末考试结束,学子门拖着行李都各回各家,叶离懒洋洋地躺在顾莉莉的床上,看着她收拾行李,“莉莉,你收拾东西真够快的,都天黑了,别人都是昨晚前晚的提前收拾,你倒好,考完试才整理,唉,这么懒,谁敢要你呀。”

    顾莉莉头也不抬,专心地塞东西,塞着塞着又觉得不对,重新倒出来,八人寝的宿舍,如今就剩她们两个了,“哼,我这么忙,你都不来帮我收拾东西,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可是牺牲了回家的第一时间,一直陪你从傍晚到天黑,这天底下没有比我还善良的人了。”

    叶离在床上躺着玩了一小时手机,看了几本杂志,半本小说,熬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顾莉莉终于一脸如释重负的躺在了叶离的旁边,”呼,累死我了,终于整理好了。“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形容你真的好贴切。”叶离幽幽地望着身侧的小萝莉。

    “哥,我饿了,今晚回家吗?”

    “我回家了,你咋办呀,走吧,我们吃饭去。“

    身侧少女欢呼起来,要是叶离走了,她一个人睡在这空荡荡的宿舍,还真会害怕,这么晚了,回家的车都没了,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坐的士也不太安全,还好有叶老大舍命陪君子,否则今晚就不知道怎么熬过去了。

    两个少女走在校园寂静的路上,手牵手,哼着歌,“哥你手机响了吗?我听见震动声了。”

    叶离仔细感受,还真是自己口袋里的,“苏老师。”

    “在哪?”

    “我和莉莉在学校门口吃饭。”

    “等着我,我一会过来。”

    顾莉莉看着叶离,看看手机,等到挂了电话,问苏老师说什么,叶离说等会他过来。

    “哥,为什么苏老师这么晚还来找你呀?难道他要来布置期末作业?天啊,这么惨。”顾莉莉顿时垮了脸。

    叶离失笑,“不会的。”

    “那他来干嘛?”

    “找我呀,还能干嘛。”

    “找你干嘛?课代表和任课老师深夜幽会,这样貌似不太好吧,不过苏老师超帅,超男人,嘿嘿嘿。”叶离一脸无语地看着顾莉莉花痴的傻样,有种不想认识她的冲动。

    “顾莉莉,那是我男人,你别想了。”叶离坐在台阶上,伸出双腿摇来摇去,一派悠闲。

    “哇,好霸气的宣言,哥,你要是追苏老师,我绝对会万分支持你的。”

    叶离轻轻一瞥:“他是我男人已经四年了,”

    顾莉莉犹如遭受雷劈,四年,老大现在也就17,四年前不就是13岁,不过一下子一脸崇拜地说““老大你太有先见之明了,从小就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干得漂亮。”

    “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泡到苏老师这么好的男人呗,让我也借鉴借鉴。”

    叶离推开面前殷切的脸,抬头望着星空,笑了笑,缓缓道来:“初二时,他是我的英语老师,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们班的讲台上,那时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就像小说里的那些霸道总裁一样的存在,一股脑地就想去占为己有,没多久就告白了,那时候好紧张,都不敢等他回我,就跑了,上课都不敢抬头看黑板,过了几天忐忑不安的日子,终于鼓起勇气问他要答案,他原本是想拒绝我的吧,可能看我太可怜,就勉强同意我了,在一起得那么顺理成章,一点曲折也没有,我们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去了美国进修,就这么一去就过了三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没有异地恋的那些的悲壮,三年不见,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慢慢地往前进了一步又一步,真是奇怪,是吧?三年后,他归来的身份,依旧是我的英语老师,他说想看着我长大,想陪我一起成长,莉莉,你说,我是不是最幸运的那个人?以前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有人比我先告白了,他也看对方可怜,就接受了?。“

    顾莉莉认真地听着身旁少女的轻声诉说,十分羡慕叶离的幸运,遇到这么一个疼她爱她宠她的男人,握着叶离有些微凉的手,笑着说:“不会接受的,苏老师不是那种人,他不会施舍,他也不屑于施舍感情。”

    苏格焱背着光从大门口走到叶离的前面,叶离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觉得他是那么高大,又是那么温暖,那天晚上,苏格焱把顾莉莉送回家后,叶离坐在院子的草坪上,她把心里多年的疑问,问了出来,问他是不是有人和他告白了,他就欣然接受了,苏格焱愕然,看着她,随即轻轻一笑,“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叶离,都值得我去接受。”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少女歪着头,有些不解。

    “叶离,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可是却是握不住的,唯有身边的人,你才能实实在在地抓着,而你,就这么冒出来了,那时候的你还那么小,却那么勇敢,笑得那么天真烂漫,一点一点地融化掉我心里的防线,然后我对自己说,就她了。”

    静静地靠在他的肩上,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刻,抬头望着星空闪烁,看起来那么近却那么遥远,总是去追求一些可望不可即的,只会换来得不偿失的后果。她何其幸运,会在年少轻狂的那段日子,那么地敢于去追求属于的幸福,即使是那么懵懂天真,却毅然决然地选择踏出去,选择去追随,而她,赌对了,紧紧地抓着身边的男人,就这么一起走过了四年,未来还有更多的四年要走。

    “有你真好。”

    苏格焱拥着叶离,向着远方望去,又像是透过了黑夜看到了往昔那段阴暗的日子,紧紧地把叶离锁在怀里,下巴抵在叶离的头上,“谢谢你。“

    “为什么说谢谢?”

    “谢谢叶离把我从暗黑的世界拉出,谢谢叶离一直不离不弃,谢谢叶离一直陪着我,谢谢叶离选择我。”

    叶离知道她的苏老师,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有着伤疤,受尽折磨,但从不示弱,因为她知道,他怕她担心,而她,也相信他会好,会痊愈。“有我在呢。”

    这个夜晚,雪花不再飘落,依旧那么寒冷,可苏格焱却觉得一点也不冷,反而很暖,一如那年夏日的傍晚,一个短发女孩子扬起肉嘟嘟的脸,一脸大无畏地对自己说:”你就是我的良人。“

    这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聊相遇,聊小时候,聊未来,苏格焱看着怀里的小女生,突然觉得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哭哭啼啼的少女,可却更依赖自己了。

    苏格焱没有说他的小时候,没有说他二十岁以前的故事,他只是在听叶离一股脑地讲述她的一切,他想,他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他身上的阴暗,就让他自己来承担,他想让叶离就这么无忧无虑地陪伴在他身边,每天都笑得这么天真烂漫,也许他是自私的,因为没有阳光,渴望阳光,所以看到阳光的时候,他想把阳光锁在自己身边,一如当年,义无反顾地接纳了叶离。只因为她笑得那么暖,那么深入人心,就那么的带走了他的阴冷,她的手那么小那么冰凉,可总是让他忍不住握着,也许,就是因为她是叶离呀,是那个至始至终陪在自己身边,从没想过离开的叶离呀。那个对自己说犹为离人照落花的叶离呀。

    漫天思绪随风飘远,看着怀里不知什么时候安静入睡的叶离,苏格焱扬起一抹微笑,打心底里觉得满足,这辈子做过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21岁的时候接受了13岁的少女的告白,这么不可思议的夏天,一晃就过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