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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男儿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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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成语里面就有一个词,叫做‘修身养性’,未必缺一不可,却是最理想的情况。

    《天龙八部》里就有提过,少林武功杀伐过重,唯有佛法可以化解,否则必然反噬。扫地老僧带着怎么样的目的,把慕容博和萧远山渡入佛门姑且不说。两人常年修炼少林武功而不修佛法,结果身体出了问题只怕却是实际。

    放在楚狂这里其实也是适用的,他武功一昧追求威力和杀伐效果,结果却没有相应的养心之法。如其他四人,刘行常年征战自有调整心态的手段;張梼寄情于炼器,倒也守住了初心;风寄情于自然之中,而孟昕则时刻背诵儒家经典以此修心,倒也没什么。

    反而是生活在浮夸时代之中的楚狂,一则没有信仰,二则没有足够的知识功底作为基础。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贸然提高功法的凶性,结果如今已经有了迷失的征兆。

    长此以往,哪怕再强,他也只是一只不受节制的野兽,强也强的有限。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之灵,本质上就是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

    按照刘行的意思,或者说其他四人的意思,是希望楚狂暂时停止修炼功法,养养性子。

    “所以你们是要我没事钓钓鱼,打打球,念念佛,求求道什么的?”楚狂郁闷的问道。

    “或许可以那么说,其实本质上应该如何选择,由你来自己选!如今的你已经是磨砺得很锋利的刀刃,但是它没有刀把,所以你控制不住它往哪里进攻,一个不小心甚至会把自己给伤到。如今你要做的,是给这把刀安装一个刀把,怎么安装由你决定!”刘行很清楚这种情况,他也最有资格发言,或者说每个入伍的新兵都要面对这个情况。

    想当年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这样,慢慢迷失,身上满满的杀气却不懂得内敛。结果走在街上,那些小孩子隔着十多米都开始哭了起来。

    关键还是易怒,一言不合都有可能暴起,有次差点因为一点小纠纷就把别人砍了。后来经过严格的修养,才认清楚自己不过陛下手中一把刀的这个事实。有了信仰,对自己有了认识,然后杀气就开始内敛起来。

    在军队里面,能做到这点的人,才有未来可言。做不到,不是疯了就是犯事被处决了。

    “别说得那么简单啊!什么叫做随意,就随意才难啊!”楚狂苦X的回道。

    “你自己的路别人没法帮你走啊!”刘行没好气的说道。

    从职业来说,刘行就是一个地道的军人,所以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孟昕是一个地道的文人,也钻研法篆和炼丹术;張梼负责统领一切,但本质上他是一个炼器师;风负责骑兵部队,但他也负责培养灵药和畜牧工作;

    四人的分工都很明确,反而是楚狂至今该如何分工还没有定下来。所以难免容易迷失,容易迷茫,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目标到底在哪里。

    最后又修炼了凶狠的武功,结果不知不觉间开始迷失了自我。

    其他四人也帮不了他,楚狂也大概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又请假了几天。当时張梼还调侃道:“最近是不是请假太多了,继续下去可是要扣工资的啊……”

    楚狂只是默默的,回了他一个中指。

    回到家中,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思绪却是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他一开始在想,是不是借助佛家或者道家的经典来培养一下情操?然后他蓦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佛家和道家经典,大概知道有本《般若波罗蜜心经》,能记住三句就不错了。

    很糟糕的是,五人里面,只怕就算是算上星齐,也未必懂得这方面的文章。显然,打算借助佛家或者道家经典来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了!

    “儒家经典可以不可以给我默写一些?”楚狂找到了孟昕。

    后者指了一个方向,那是图书馆的方向。所谓的儒家经典,他会的基本上都默写了下来,放在了那里,所以说其实楚狂根本就不需要来找他。

    楚狂吐了吐舌头,然后直接朝着图书馆走了过去,在打开第一本书之后酣然睡下。时隔多年,书本依然的催眠效果,尤其是如同儒家经典这种极品的催眠效果还是那么的好!

    结果周围的读者们郁闷了,自己来看书的,这位怎么就是来睡觉的?偏偏他睡觉还打呼,直接就吵到自己看书,若非他身份很高,否则绝对要扁他一顿。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最后总算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小心翼翼的叫醒了他。后者也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笑了笑就落荒而逃了。

    不行啊!以前在学校里面苦熬的时候还好,出来社会之后,书本的催眠效果似乎翻倍了。再说孟昕默写出来的居然是TMD文言文,用白话文会死啊?!

    “滚!”在向孟昕提出这个意见之后,对方如是说道。不是他矫情,而是那些书籍为了方便阅读,且不说书本之间就有不少注解和拼音标注,只说后面就有翻译出来的白话文。

    这也是張梼的意思,相当于他还不太乐意这也来着,认为会让文学作品的品位下降。但也辩不过張梼,对方已经明确表示,这是要让一群文盲看的东西,不通俗点谁看得懂?!

    当时自己就郁闷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憋屈的要死,偏偏楚狂这白痴又来撩拨自己,顿时就觉得火大了!

    “我X的,都不帮帮我,难道真的要钓鱼?算了,那玩意养性或许可以,但我可没有哪个耐心!再说那也不是加刀柄,而是让刀刃钝化而已……”楚狂低声嘀咕道。

    “夫君,在嘀咕些什么呢?”狼琳见楚狂又请假回来,而且整天又神神叨叨的,故有此问。若是可以,她倒也希望能够帮助到他。

    “哦,事情是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私密,就算是练习内功也会有这样的情况,故而告诉狼琳倒也无妨。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凶悍一些不好吗?”狼琳闻言却反而觉得奇怪起来。

    “为什么那么说?”楚狂立刻来了兴致。

    “比如说妾身以前,若是不学着凶悍一些,那么被人就会觊觎自己的部落;若是不凶狠一些,那么就没办法争抢到更大的猎场;若是不强大一些,根本没办法保证族人和自己的安全。说来也惭愧,妾身其实没有什么远大目标,只是希望能够保护族人,为族人而努力罢了。”狼琳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

    族群的发展?楚狂倒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是什么理想,而是一首诗,当年为了耍帅还专门背了下来,如今凑合着居然还能背出来!

    诗的名字叫做《男儿行》,其实在楚狂看来应该叫做《男儿当杀人》才对。这首诗是现代诗,创作与1995-1996年间。扣除前言和结尾,中间这段才是楚狂背下来的部分。

    诗歌本意如何姑且不说,在楚狂看来就是:功名利禄我自取,一切尽在杀伐中。优胜劣汰本天意,何必强颜假正经。好吧,他也承认,自己几乎没有诗歌天赋……

    关键不是内容如何,而是表达的意思。杀人如何,杀人盈野又如何?古今功名本在杀伐之中来,譬如战场,比如考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又会,把到手的东西让出去?!

    然后他就明白了,凶悍不是目的,如何去使用凶悍才是关键。早些时候自己的确是追求凶悍强大,但本质上不是为了追求凶悍而凶悍,而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要变得强大起来。

    自己的理想,是建立一个沟通两个世界的通道,甚至几个世界的通道,这是一个长远的目标;短期来说,变得强大起来,一则是为了不掉队,五人众都在进步,掉队意味着低人一等。二则为了人族的崛起,因为自己是人族的领导人之一,自然希望人族能够在自己的见证下,自己的努力下崛起。最后,是在关键时刻的自保和抗衡,这也需要强调的实力作为保证。

    其实安装刀柄很简单,无非是就是找到本心,或者说保持初心。要了解到创造功法,修炼功法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是为了创造而创造,为了修炼而修炼。否则与行尸走肉又有怎么区别?就算没有因为功法迷失自己,也不过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此刻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给那凶悍的野兽装上了项圈,给锋利的刀刃附上了刀把!

    “你确定?”他把这个情况告诉其他四人,当然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相信。毕竟昨天才头痛,今天就发现这也太快了点吧?

    “打一场不就知道了!”刘行的方法却是简单粗暴。

    他刚好也修炼有点成功,打算实验一下。而楚狂也刚好想要试验一下,现在的自己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场切磋战,楚狂和刘行打了至少五百回合。楚狂的战斗经验略微短缺,但是他的肉体强悍,在凶悍不要命的同时又能保证理性和冷静;刘行修为略低,但凭着吩咐的战斗经验与之周旋,倒是到了个平分秋色的结果。

    只是这也直接刺激到了其他三人,因为他们发现,单纯论肉搏战,他们两个简直可以完虐自己。再不努力,就要轮到自己掉队了。

    “算打平!”到了第六百回合后,楚狂率先脱离了战圈,打得有点累了。到底是切磋,没必要那么拼命。

    “也好!”刘行此刻也不得不承认,除非是真的开开打,否则谁也奈何不了谁。尤其是他,本身修炼就带着不少军队搏命的手段,那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在切磋的时候,这些技术都发挥不出来。

    “好了,既然你也恢复了,就过来帮我参谋参谋!”張梼出面说道。

    “参谋什么?”楚狂随后问道,帮救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精灵族和高山族派来了使者!”張梼却是郑重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