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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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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一会赖着不走,一会连解暑的茶都没端上来就转身就走,弄得各位丫鬟二丈摸不得头脑。

    柳芸曦回了院子,以往就她一人主子空落落的院子,多了一个宋子宽总归是不舒服。还好不像前世一样,有府里的长辈和宋玉庭轮番宠着。

    刚坐下不久,就听见嘴碎的几个小丫头凑在一起说若芙的事,若芙原来在府里极为低调,夫人来了后,经常去夫人的院里走动,也不知怎么机缘巧合的怀了孩子。

    柳芸曦依稀听到几声什么见血的事,就被秋纹还是半双呵斥着走了。柳芸曦百般无奈的摊开范嬷嬷留下的功课,原先的葛嬷嬷在半年前不小心摔断了腿,已经回家休养去了。

    陈如娘就干脆从京里请了个嬷嬷过来教导柳芸曦,到底是在外面生活了三年的小姐,又有宋子宽在,难免会冷落了柳芸曦,那就必须要让珠珠更加优秀。

    说起葛嬷嬷也是有福气的,原是哪个小丫鬟偷懒没把长廊上的水渍拖去,天色昏暗,葛嬷嬷的眼睛年龄大了看的也不清,哎呦一声就摔断了骨头,这年头达官贵人养病都烧钱,更别说葛嬷嬷一家了。宋府也是宅心仁厚,毕竟是教导过小姐的人,当即就赏了大笔钱下去。

    但是大夫说这腿已经废了,用多少银子都救不回来,葛嬷嬷乘头脑还清明些都打算开始准备自己的身后事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绘兰怎么做到的,劝说了葛嬷嬷的家人让她医治,过了三个月,葛嬷嬷竟然觉得腿部不疼了,现在能稍稍的站一会,绘兰说以后走路都是有可能的。

    这一下平时嬉皮笑脸不务正业的绘兰成了府上的焦点,这事就连宋玉庭也有耳闻。

    柳芸曦执笔随手写了几个小字,原先在闺阁的时候,她极其讨厌这些,反而男孩的骑马射箭她都有涉猎,陈国公府祖上也是草莽出生,重武。但是大凌朝国泰民安,现在是文官的天下,宋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是这副德行,世人都怪到了武将之女身份的陈如娘身上。

    这也是她后来作为宋瑜最后悔的一件事。

    后来嫁为人妇,被婆婆硬逼着抄写佛经。她的字也慢慢变工整起来,可惜什么都晚了。

    柳芸曦的思路很乱,不一会想到绘兰与葛嬷嬷的事,不一会想到前世的事,心绪乱了,字也就草了。

    柳芸曦随手将写好的几行字揉碎扔到纸篓里,重新沾了沾墨水随意涂画起来,刚才的字虽然并不出众,可是要作为作业交给范嬷嬷审阅,是会吓着她老人家的。

    宋玉庭轻声走进来,看到女儿鲜少的认真模样,好奇的伸长脖子瞧去。

    纸上一直呆萌的小乌龟跃然于纸上。

    宋玉庭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女儿啊,真是皮。

    柳芸曦抬眸一阵尴尬,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她最喜欢画几个王八把来管教她的教养嬷嬷一个一个的气走,今生这类蠢事她必然是不干了,但是也想练练自己的手有没有生疏了。

    “父亲。”既然被瞧见了,她也不含糊,把纸递给宋玉庭。

    前世她那般骄横,有一半也是他宠出来的。

    “哪见到的小龟?我记得府里可没这玩意。画是画的不错。”

    柳芸曦瞥了眼纸上的那只龟,装作没听懂似的。“珠珠画的好吗?”

    宋玉庭连连点头。

    他随手拿起柳芸曦放置一旁的字帖。

    五岁的孩子,学的还是简单的很,一笔一划,一笔一捺。

    他只有珠珠一个女孩,他不知道现在所有的女孩是不是都要这么辛苦,原本女孩只要宠在手心里就够了。

    他摸了摸手上的薄茧,女孩子有了这个可就不好看了。他宋玉庭的女儿没有必要那么累,他有些一本正经的说,“要是觉得累,爹爹就跟你母亲说一声,让你别练了。”

    柳芸曦有些哽咽,这些话,父亲也曾对她说过。

    只不过,这些都该是对宋瑜那孩子说的吧。

    “不,我挺喜欢的。”柳芸曦这次执笔认真的划了起来。

    宋玉庭有些怜惜,小小的人儿连笔都还握不太稳,他起身上前修正了些。

    宋玉庭不久就离去了,柳芸曦怔怔的望着他留下的几个字。

    掌上明珠。

    以正真宋瑜的道行自然是什么都看不懂,可是眼前的是柳芸曦。

    柳芸曦有些痛,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痛。她一直知道母亲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父亲的爱也传给了那个叫宋瑜的孩子。

    有一些事,她必须要加快了。

    “秋纹,绘兰回来了吧?叫她过来一下。”她知道秋纹侯在外间,唤了声而后把纸折好,又拿了张新的出来。

    绘兰进来看了小姐弯弯扭扭的划了大半天,倒也不开口,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绘兰这副样子是陈如娘默许的。

    待香笼里的熏香已经烧断了。

    柳芸曦才悠悠的开口,“绘兰,上次医治嬷嬷你的医术这么厉害。我猜,娘亲隔三差五的让你过去,是在帮娘亲调理身子吧?”

    话这般突兀与奇怪。

    绘兰坐在躺椅上,斜眼望去,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是什么主与仆。

    “是啊。”绘兰爽快的答道。

    “我娘亲生了什么病?”柳芸曦听到绘兰如此爽快的答应有些不可思议,她把原先准备的好的问句都咽了下去。

    “不是什么大病,现在已经好了。”绘兰有些漫不经心。

    “你是一名大夫。”这是一个肯定句。

    绘兰凝神回望,这是她之前一直怀有愧疚的五岁孩子,没错,尽管她现在有些奇怪。

    “那你能治好人,你也一定能让人生病。”

    “是。”当初你就是这样的。

    “这样,我需要你帮我。”

    绘兰想了想当年女孩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以及这两年她在宋府的一切,忍下心头的怪异感。“你说。”

    “我需要使人不孕的药。”

    “不行。”绘兰突然起身,眼神有些可怖,这两个比母女更胜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