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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宫?席皇神色一顿,眸光恍惚间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六年前在宿清宫的那场黄粱一梦。福熙郡主特意提起六年前的宿清宫,让席皇隐隐间有了一种莫名其妙极为荒唐的想法,心,开始不平静了起来。
靳高直觉当年在宿清宫怕是发生过什么事,此时看到席皇出神的表情,他基本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的感到好奇,六年前福熙郡主应该才十五岁多吧,她会跟陛下发生什么事?
“陛下,熙妃娘娘还在殿外等着,您的意思呢?”靳高小心翼翼的问道。
席皇被靳高的声音唤回神来,他眸光微敛的将视线落到手中的奏折上,默了须臾才沉声道:“叫她进来。”
靳高应声下去,走到殿门外传达了席皇的意思,福熙郡主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里的紧张明显的淡了不少,虽然她维持着自己的骄傲没有卑躬屈膝,但她其实心里还是在忍不住的担心若是席皇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究竟该怎么办?好在,他并没有对她说的事无动于衷。
福熙郡主走进殿内,靳高很有眼色的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将殿门关上,守在了殿门外。
看到席皇一副旁若无人的坐在殿内中间的案桌后批改奏折,福熙郡主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停在案桌前,盈盈一礼,“臣妾参见陛下。”
席皇闻言没有抬头,只淡淡的直奔主题问道:“说吧,六年前的宿清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福熙郡主抿了抿唇,不闪不避的看着席皇,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的问道:“在回答陛下的问题之前,陛下可否先回答臣妾一个问题?”
席皇闻言放下折子,抬起头来看向福熙郡主,提声道:“你倒是真会得寸进尺。”言罢见福熙郡主仍旧一脸倔强的意味,脸色顿了顿,无奈的妥协道:“好,朕就听听你要问朕什么问题,说吧。”
“臣妾想知道陛下就算生气却没有立即发落了臣妾,这是为什么?”福熙郡主问道。
席皇默然的看着福熙郡主,看了半响才淡淡的自嘲道:“你想听朕回答你什么?因为朕对你不忍心所以放过了你?还是因为朕喜欢你所以下不了手?”
福熙郡主闻言眸光浅浅流转,缓缓一笑道:“不忍心和喜欢,只要有一样,臣妾便已足以。”
席皇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好话谁都会说,但他可没有看出她因为他对她难得的青睐而有什么喜悦的感觉。
“陛下可知道臣妾为何一直未有婚配?为何明明超过了选秀的年龄却还是参与了选秀?又为何明明知道身无清白是杀头的大罪却仍然想要来到陛下的身边?”福熙郡主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三个问题却其实就只有一个答案,因为她爱他,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心里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席皇并不迟钝,他很轻易的从福熙郡主毫不掩饰情绪的眸光中知道了这三个问题的原因,他的心弦轻轻的被拨动着,即便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她说出来,于是他问道:“为何?”
福熙郡主眸光悠远像在追忆着什么,轻叹着笑道:“因为六年前在宿清宫,臣妾不但失身给了一个人,也从此失心给了那个人,虽然那个人却只是将臣妾当做了别的女人。”
福熙郡主话落,即便已经有了猜想,但席皇的眸子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一闪,定定的看着福熙郡主与某人相似的脸庞,他才终于明白为何那个他自以为是的梦会那样的真实,真实到在他的心里打下烙印总是时而的想起,原来,那个闯进他梦里的姑娘原本就是一个真实的人,而非是那个早已离他而去的难以忘怀的人。
殿里静寂无声,良久才只听得席皇对着福熙郡主一声浅浅的话喟叹道:“傻丫头,你过来。”
一声傻丫头让福熙郡主瞬间湿了眼眶,她踩着迫切却又优雅的步伐缓缓的向他走去,最后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两人无声的对视着,她能看到他眼里对她的疼惜和欢喜,他亦能从她的眸底感受到她那痴傻隐忍的爱意,多年来沉寂的心突然开始流过春的生机。
身随心动,他覆身而下,毫无顾忌的吻上了她的唇,被臣下暗中猜测不行的席皇用身体力行在威严的御书房里证明了他究竟行还是不行?
当未初从席皇手中拿到圣旨后,就通气让君夫人跟君佑庭提出了和离,意料之中的,君佑庭坚决不答应,软硬皆施的想要将君夫人留在左相府,直到君夫人拿出了圣旨,君佑庭才只能死心,不甘不愿的签了和离书。
看着君夫人不带任何留念的离开左相府的身影,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君佑庭的心里挥之不去。果然,左相夫人与左相和离的事情传出去后,众人纷纷哗然,哗然过后,却又仿佛觉得理所当然,这些年左相的那些风花雪月的行为是被他们看在眼里的,对左相夫人的冷漠也是知道的,就他们看,这左相夫人早就该忍不了跟君佑庭和离了才对。
众人唏嘘过后,那些与左相曾政治对立过或者有私仇的人都暗暗的幸灾乐祸起来,君夫人一旦离开左相府,这左相府就基本与锦王府断了关系,这君佑庭可就没了强大的靠山可以支撑,先前太子的事情带来的影响就滞后而来,左相府的声名权势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君凤霓深刻的感受到了如今左相府成了强弩之末,曾经的她这个庶女因为是左相最疼爱的女儿,在京都的贵族圈子里也是有那么一席之地的。可是如今,她处处被人排挤和鄙视,她甚至怀疑即便自己是左相府的嫡女,也再也没有可以走入上层圈子里的资格了。
君凤霓恨,这一切归根究底就是因为君未初,她想到自己的荣膺竟然要靠君未初来裁决,想到席宫洺说他对君未初有意,她就恨意丛生,暗里依然想好了疯狂的算计。
可是君凤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不待她出手对付君未初,却反而遭受了君未初的雷霆手段,先下手为强。君未初对付她似乎连脑子都懒得用,直接让人暗中将她打晕带走,而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身上穿着裸露风情的服饰,一个老鸨笑眯眯的告诉她,醒了,那就接客吧!
君凤霓想不明白,虽然她心里对君未初生了恶意,但她还并未出手,君未初为何要如此来对付她?她不知道,前世当未初的孩子因为君凤霓而失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为何一直懒得对君凤霓出手,觉得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威胁?这一世,当她知道席宫洺撺掇了君凤霓后,她定然是不会再走前世的老路,对君凤霓的危险视而不见,只有彻彻底底的将之解决,她才能够完全的放心。
君凤霓不明白这些,她只是突然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君未初,也就不会得来如今这样一个结局。
秀女进宫封妃后才不到五天,那个众秀女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就猝不及防的迎来了它的主人。席皇封熙妃为后,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是熙妃是这些妃子中最有母仪天下的气质和才能,而意料之外的却是席皇封后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最让众人意外的是,他们的陛下竟然开始宠爱起一个女人来了!
安国侯府的门第因为出了一个皇后而瞬间更上一层楼,当安国老侯爷看着自己的孙女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与席皇并肩站在那高处接受众人跪拜的时候,他有些叹息的想着,若是早知道自己孙女的良人会是席皇,他就早该将她送进宫里,也不用操碎了这么对年的心了。
当未初等当初见证过福熙郡主抛绣球招亲的几人看到福熙郡主的如今时,她们忍不住笑了,在那画舫上,她们还曾开玩笑的说过席皇为何没有将与慕井母亲长得极为相似的福熙郡主纳入宫里,那时候却是真没有想过会出现今日的这种结果。
席皇不是个滥情的人,甚至众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极为深情的人,既然他能够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立福熙郡主为后,那便说明他对福熙郡主是认真的,对此,席韵宁还有所感叹的说了一句,“还好福熙表姐没有那么早嫁人。”
未初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它自然而然的会找上门来,但有时候,还需要人勇敢的去抓住,才能让它不会与你插身而过。
她觉得,福熙郡主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勇敢的人。
时间一闪而过,席未慕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百日宴会在锦王府举办得极为隆重,几乎整个京都的朝臣官员世家贵族有脸面的人都到齐了,而这其中,席宫洺和席天擎都来了。
这两人与席慕井原本勉强凑成三足鼎力,可是随着席天擎明显的退出,在宴会上当着众人的面求娶傅莹鑫且傅武也同意后,似乎就变成了锦王和珏王的角逐。
未初暗暗打量过席宫洺,这个人不管有什么想法都是不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半点端倪的,但她知道,席宫洺既然会想要利用君凤霓来对付她,那就说明他已经在开始针对她跟慕井出手了,此时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罢了。
知道了席宫洺的心思,未初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在解决了君凤霓后紧跟着就做出了对席宫洺的反击。重生过一世的她对席宫洺任何把柄都非常清楚,而席宫洺最大的把柄应该就是他的四象宫。
当初四象宫绑架傅家之人的事情至今其实也都还在隐隐的调查之中,其实调查了这么久早就有了些许将矛头指向席宫洺的蛛丝马迹,但是没有证据,无法将席宫洺定罪。
未初跟席慕井商量过,想要指证席宫洺就是当初绑架傅家之人的幕后主使者其实并不是很难,只要能有从四象宫里出来的人站出来指证席宫洺,席宫洺的罪名也就无所遁形。
而那个人,未初选择了席宫洺最大的心腹穆青。虽然就穆青对席宫洺的忠心来看似乎是最难攻克的人,但巧的是未初知道穆青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是他的死穴所在,而穆青之所以甘愿受席宫洺趋势的原因就是因为席宫洺曾救过那位女子。
为了达到目的,未初不介意用些特殊手段,用那个女子来威胁穆青,她相信穆青定然不会让她失望的。
可是未初没有预料的是,就在她跟席慕井已经派出人去找穆青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就在席未慕满百岁的这个宴会上,席皇的一道退位旨意炸得众人半响回不过神来。
席皇如今还不过中年,除了无法孕育子嗣外身体还是十分硬朗的,根本就还没有到退位的时候,可是他竟然都没有在朝堂之上与满朝官员通过气就直接一道圣旨下来,在小世子百日宴上就宣布退位将皇位给了锦王,这如何不让众人吃惊?
而众人不知道,此时的席皇已经脱了一身尊贵的黄袍,弃了那堆积在案桌上似乎怎么也批不完的奏折,悠闲自在的携着同样一身常衣的皇后之手漫步在御花园里,看起来俨然只是一对气质出众的平凡夫妻罢了。
席皇从来不贪恋皇权,甚至他曾一直在想,若是他早知道他的那些兄弟会做些什么,他一定会告诉他们,他宁愿不要这个皇位,他只要他的女人好好的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过去的事情已然无法挽回,他兢兢业业的做一个好皇帝,其实不过是没有旁的事情可以让他寄托罢了。
而如今已经有人可以陪他做其它很多的事情,那把他早就坐厌了的龙椅便可以让给自己的儿子去坐了。虽然这些年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可他还是想得寸进尺的将作为帝王的烦恼交给自己的儿子去处理,他相信,儿子会做得比他更好。
新皇登基的这一天,普天同庆,万民拜服。
珏王不甘皇位就这样落入他人手中,一人一剑向新皇发出挑战,而原本可以不用理会的新皇却淡然自若的接受了珏王的挑战。
那一天,众人见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他们才知道原来珏王一直如此深藏不露,也才亲眼看到传言中可以以一敌千的锦王原来并未夸大的实力!
未初在殿内与开始牙牙学语的席未慕逗弄玩耍,晴安和香棋面露紧张的站在一边,一副心思却全都在殿外的对决当中,她们实在不明白,为何皇后娘娘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与小太子殿下嬉戏玩耍?
未初看着儿子笑呵呵的小脸,她知道自己并非不担心,她只是相信,自己的男人不会输在任何人的手中!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