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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茗颜明确的拒绝了乌雷后,二人的关系都变得有着怪异,丹晨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异样,好奇的问她和乌雷之间到底怎么了,茗颜只是笑着摇头。
而突然跑着离开的黑子在第二日却呜呜着回来,嘴里叼着一坨白色的东西,跑到茗颜面前,茗颜伸手解救了那团白色的东西,发现竟然是一只小雪狐。
黑子放下雪狐,眼睛乌溜溜地盯着茗颜,说着自己的愧疚和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就是,你怎么把人家伤成这个样子?”茗颜一边给受伤的雪狐清洗伤口,一边朝黑子嗔怪道。
黑子极具人性化的呜呜了几声,惹得茗颜轻笑不已,笑声如银铃儿一般,让正站在帐外的乌雷心头一阵恍惚。
他深吸口气,掀开了帐帘。
茗颜偏头看了一眼,淡淡道:“什么事?”
乌雷心里一阵委屈,硬是咬咬牙道:“日喀部落首领最近不太安分,正在可达纳城聚集了大量兵马,所以我打算不日便出征。”
茗颜手中的动作停了停,语调不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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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就这样?乌雷只觉得自己要气炸了,这个女人,不装逼会死吗?
“哼!”他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走出了帐子。
雪狐的伤并不重,多半是黑子留了手的,好的极快,茗颜天天抱着它,丹晨也经常来和茗颜说话。
“茗姐姐,你为什么不嫁给哥哥啊?”丹晨逗弄着怀中的小狐狸,突然抬头道。
“你还小,不懂这些。”茗颜正擦拭着自己的长剑,剑身寒光熠熠,隐约竟能透出几许红色,就像是鲜血在其中流动一般,茗晚苦笑,这剑身染的血,只怕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哥哥这两天一直在喝酒,出征在即,长老们都很担心呢,茗姐姐,你即使不喜欢哥哥,也劝劝哥哥呀。”丹晨的语气里有着过分的焦急。
茗颜的动作慢下来,将长剑收回剑鞘。
“丹晨,我不能因为他救了我我便可以偏安一隅,做一个不管事不问世事的王妃,那样根本不是我,我的一生,注定要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之中,要么站到高处,要么挫骨扬灰,没有选择。”茗颜静静道,声音里那份挥之不去的惨烈听得丹晨耳膜有些发震。
“我也不能爱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元和还是你哥哥,他们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他们也不能给。”茗颜决然道,“我的人生,早在十年前就被定格,我所做的,不过是一个遗愿,一份执念,我希望你和可汗都能明白。”
丹晨沉默了良久,才轻轻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只是这样,他就再也不能开心了…;…;茗姐姐,烦请你在出征时能否帮他解开心结?哥哥是神子,我怕他会一蹶不振,再者,族中的长老还是对哥哥多有不服,希望姐姐能帮忙。”
“这是自然,等帮他坐稳王位,我会再离开。”茗颜盯着她,良久才眯了眯眼道,“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单纯,但好像是我错了,你的聪明,绝对在你的单纯之上。”
这丫头居然能考虑到匈奴的未来发展,要知道丹晨才只有十六岁,虽然比妖孽的茗颜是差了许多,但有这份胸襟,已经极为难得,而且能利用茗颜的愧疚让茗颜帮助乌雷,无意中已经懂得利用人性。
“茗姐姐,我…;…;”丹晨还想辩驳。
“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但是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接班人。”茗颜勾了勾唇角。
丹晨何等聪明,立刻单膝跪地,“丹晨拜见师傅。”
“大礼不用行了,你只需要记住,我的师傅,当年是名满天下的云敛女诸葛,洛舞尘,而我们的门派,叫做离恨天,师傅便是创始人,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师祖为尊,你可明白了?”
丹晨点头。
“收你为徒,是因为和匈奴王朝的交易,也是因为救命之恩,所以你不用谢我什么,我们各取所需。”茗颜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闭了闭眼道,“只是…;…;可惜了你这颗赤子之心。”
如果当初大楚没有覆灭,她没有流落街头,那她现在,估计也是和丹晨差不多吧?如今要亲手摒弃丹晨的单纯,茗颜还是一阵心疼。
“我不后悔。”丹晨大声道。
“你当然不后悔,因为你喜欢他。”茗颜的声音平淡道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丹晨脸色顿时惨白,“你知道?”
“你真是个傻丫头,你心里只想着你喜欢他就够了,所以爱屋及乌,你对我好,但你可曾想过,你要把这份情埋到什么时候?日后你总要出嫁的。”茗颜心疼地抚着丹晨的长发。
“我,我怎么样无所谓,我只要他好好的,我知道他最终会有王妃,娶妻生子,但我只想对他好,我只想让他快乐,我之所以接受你,是因为没了你他会不开心…;…;”丹晨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这样,如何对得起自己?”茗颜叹息。
“我不怕。”丹晨傲然道。
“从今天起,我教你为臣之道。”茗颜不再问她,只是轻声道。
“多谢师傅。”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成全了自己。”茗颜道,“日后如果我走了,你只要攒够功绩和威望,便可以坐上匈奴长老的位子,永远,陪在他身边。”
“我明白了,谢谢。”丹晨的眼神第一次多了点别的东西。
“我只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考虑问题罢了。”茗颜冷道。
丹晨不再说话,她了解茗颜,茗颜最不喜欢欠别人的,这样的人,大概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很孤独,也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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