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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已完成一半,宿主请继续努力。】
赵煌止闭着眼睛虔诚的送上一吻,一丝不苟的亲吻着顾暮谙,模样像是如履薄冰一般,睫毛轻颤。
顾暮谙脑海中却响起了这样一句提示音。
果然还是真爱的魅力比较大,赵煌止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沈钰梓,不过,倒也正和他心意。
“睡吧。”顾暮谙再次拥住赵煌止,下巴抵在赵煌止的头顶上,顺着抚摸他的背。
到了明天,也许他就完成任务了。
夜逐渐寂静下来,除了二人轻轻的呼吸声便再也没了其他声响。
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屋内的里面上,像是罩住了一层似烟如雾的梦幻景色,而房内的两个人紧紧相拥,叫人见了,便会心生艳羡。
原本正在酣睡着的赵煌止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的手不禁微微颤抖,猛地睁开眼,已经出了汗。薄薄的汗渍,将脸旁的发丝润成一缕缕紧贴的皮肤,被冷风一吹,更是止不住的发冷。
明明自己自记事起便从未被梦魇所惊,现在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反倒开始做起噩梦。
倒也不算是噩梦,只是给他带来的感觉很不安。梦中的人始终像是被布遮着脸,无论自己如何想要看清对方,但始终离对方总有一段距离。但那人影的身材纤细高挑,一身白衣,除了手中并未执折扇,不然便和沈钰梓是一等一的相像了。
那人口中念叨着些什么,自己也便迷迷糊糊地跟着对方过去。那人便在他的手心划下几个笔画,像是在画符念咒。随后似乎有东西从他的袖口窜进,种在了他的身体里,之后赵煌止便从梦中醒来。
他并未多想,只觉得这出了一身汗,黏腻在身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而这么晚了,叫仆人过来送水,吵闹声又大,反而会打扰了熟睡的顾暮谙,那他现在只能去暖泉阁沐浴了。
赵煌止随意将头发披散着,便起身下床穿鞋。
帮早已入梦中的顾暮谙整理好被子时,赵煌止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顾暮谙容貌昳丽的脸庞,可能是月光将顾暮谙睡梦中的脸照的更加玉白柔和,而他忽然有了一种内心充盈着的不知名的感觉,也许是肿胀的酸涩感让他整颗心都饱含着强烈的占有欲。
此时顾暮谙沉睡着的恬静模样更是让赵煌止觉得顾暮谙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从里至外,顾暮谙的身体——也包括他的心。舌敝唇焦,赵煌止极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欲|望,克制地在顾暮谙的唇上印上一吻,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仆人一路提着灯走在前面替赵煌止照亮,一路领着他到了暖泉阁。
到了门口,仆人转过头,卑恭问道:“殿下,需要奴才进去服侍您吗?”
“不必。”赵煌止摆摆手便撤退了一屋子的奴婢,“等我沐浴完在进来替我更衣。”
“是。”
褪去了全身的衣物,赵煌止满满抬脚进去暖池,温水瞬间包围住,舒适感充实脑海,一扫之前的空虚。想着顾暮谙的模样,手不自觉地向下伸。赵煌止深呼出一口气,将早已因为顾暮谙无意间的撩动而发硬的欲|望舒缓出来,情|欲遍布全身,脑海中浮现的是顾暮谙的脸。
简单的沐浴过后,赵煌止便让人进来更衣。再回房时,赵煌止带着沐浴后的热气与干净的气味重新搂着顾暮谙,后半夜睡得无比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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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顾暮谙率先从梦里醒来,看着自己一夜都被枕在赵煌止头下的胳膊,因为过久的血液不流通已经开始麻木了,叹了口气,顾暮谙一只手抬着赵煌止的脑袋,小心地将手臂抽出,却也惊动了赵煌止,随即他也悠悠转醒。
“为什么不多睡会儿?”赵煌止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神中还带着点不清明。
“不早了。”这是早朝上早朝的时间,而顾暮谙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煌止从来没去过早朝还是一直好好的顶着这个太子的名头,也不怕被人悄悄参一本。果然人各有命,要是别人,指不定就被撤了职。皇上的儿子,天生就是一个金饭碗啊。
门外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像是磨刀石与刃互相碰撞而发出的声音,十分刺耳。瞬间就打断了赵煌止与顾暮谙之间的对话。
“禀太子爷,沈公子求见!”
“这人是换的一个不如一个了。”赵煌止对着身边下人说了一句:“让管家把他打发走。”便宣人更衣。
最近已经深秋了,园子里该败的花也败了,开的花现在长得正茂盛。
赵煌止抬起手,方便仆人将腰带系上,转头望向顾暮谙说道:“你和我一起出吧去,房间里没那么多有意思的,正好去园子里走走。”
“不了”顾暮谙只要想到赵煌止是去见赵煌止便激动的不行,他与真爱的第二次会面,离他回去不远了!而沈钰梓他们两个之间相处怎么能好去打扰呢,自然要给他们之间创造独处机会,顾暮谙立刻回绝了。
听到顾暮谙直接拒绝了自己,赵煌止也不强求,毕竟与其出去,他更希望把顾暮谙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顾暮谙的好。赵煌止这次开口询问只是怕顾暮谙不愿意总闷在房间里,与其等顾暮谙他自己开口,不如由他来主动提出。
穿戴好一切,赵煌止出了房门,看见了一早便在前厅候着的沈钰梓。
赵煌止走过去,也坐了下来,仆人立刻为他斟满一杯茶奉上,接过茶杯,赵煌止小抿一口便又放了下来,一说话便开门见山。
“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对这个昨晚经历过那么一茬,赵煌止对这个沈公子没有半点好感,所以口气也不由得加重了起来。
“听说太子殿下近日得了国色天香的美人。”沈钰梓的手中把玩着他的玉笛,低头并未看向赵煌止。
“嗯?”赵煌止默认,示意沈钰梓继续往下说。
“那太子殿下可曾知道那人琴艺高超?”
“他会抚琴——”赵煌止微微蹙眉,阿顾并不曾告诉他这一点,“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天下人皆知我沈钰梓这一生所寻。”沈钰梓停止把玩,抬头看向赵煌止,“而相同高度的人也会有相同的追求。”
“那又如何?”赵煌止接下了他的话,语气淡漠。
沈钰梓并不在意赵煌止语气中的刻意的疏远,也未产生不满,“我并没有想要将此人从殿下身边要走。我也想要亲眼看看,这被传为天下第一的琴技到底有多无双。”
末了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说:“而且我想,他也会想见我一面的。”
听了沈钰梓说出的话,赵煌止开始考虑他所提出的要求。他这次发现自己原来并不是特别了解顾暮谙,连他是否会抚琴也一概不知,琴艺高超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但是赵煌止也只是突然觉得而已,因为无论怎么样,现在的顾暮谙,是属于他的。
赵煌止感到有些郁结,就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强制带离,脱去了他的掌控似的,即使自己并不是很在意。而这个沈钰梓看似对顾暮谙有些了解,如果自己将沈钰梓带到他面前,也许,顾暮谙会高兴吧,一个人在乐曲方面造诣极高,遇上了知己,何尝不是一件幸事。那他是希望顾暮谙高兴的,所以,能让他的阿顾高兴那这件事情为什么要迟疑?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赵煌止便也不再犹豫,准备吩咐仆人通知顾暮谙。
“去告诉阿顾我们一会儿就到。”
而赵煌止则和沈钰梓又喝了一会茶后才出发。
仆人一路小跑,到了没顾上喘气便开始汇报:“顾公子,殿下让我告诉您他与沈公子一会儿就到。”
听到了仆人传递来的消息,顾暮谙心生疑惑,这两个人不好好谈恋爱,往他这里来干什么,便开口问道:“他可曾说过是来干什么?”
“听沈公子和太子殿下的话来说,好像是来听您抚琴的。”
抚琴?
“沈钰梓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弹古琴的?”顾暮谙呢喃,有些困惑。
【报告宿主,是我传出去的。】地府客服自动跳了出来回复。
“不是只让你说有这么一号人存在就行了吗?按沈钰梓的性子,他肯定会来的,不需要多此一举。”
【为了确保消息更加真实可信,加上如果沈钰梓发现有人骗他,说不定便会对赵煌止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以便拖慢任务进度,所以这次对外称赵煌止这次带回来的人就是那个技艺精湛的琴师。而且宿主您不是古琴弹得很溜嘛,大不了直接弹!】
“……”没心没肺的家伙。
果然没多久,赵煌止就和沈钰梓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而仆人早已将古琴放于案上,顾暮谙便坐在案前。
“阿顾。”赵煌止一进屋便选择性的忽略了跟在后面的沈钰梓,直接坐到了顾暮谙的边上,旁若无人地玩弄着他细白修长的手指,语气中透着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弹琴?”
“你并没有问。”顾暮谙的口吻虽然平淡,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也是毫不掩饰地宠溺。
“那你以后要什么事情都和我说,不管我问或者没问。”赵煌止捧起顾暮谙的脸,一脸认真。
“嗯。”
…………
沈钰梓看着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耳鬓厮磨的二人,也在打量着顾暮谙。
传闻中,顾暮谙天赋极高,十几岁时造诣已远超他年过半百的先生。他也曾幻想过对方的长相,但是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看着竟是比自己还小上个几岁。
对方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袍,肤如凝脂,指若柔荑,纤腰束素,丝乎只需要看上他一眼,便可以让人呼吸一紧,又像这初春的第一抹暖阳,直直的探上人的内心深处,越看越觉得那抹白影愈发动人,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清冷温润的气质。
回过神来时,沈钰梓才发现他竟然如此着魔地盯了一个男子半晌,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