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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防盗·chapter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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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景行刚一到公司,许渊紧跟着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将一沓理得相当整齐的资料搁在崔景行面前,又在得到允许后将优盘插`上了电脑。

    许渊边拷贝文件边解释:“上次您给我刘夕铃这个名字后,我立马回去查找梳理,发现在常平近期可供查到的所有行程上,居然都有这个人同行的信息。

    “常平为人谨慎,远途出行会选择安检不甚严格的火车,而因为购票系统存在漏洞,他每次都会用同一个账号为自己和刘夕铃这个假身份买票。”

    崔景行翻开文件,里头详细记载了常平和刘夕铃出行的车次和时间,他一行行细细扫过,问:“你怎么知道他身边的刘夕铃只是个假身份?”

    许渊说:“刘夕铃这个名字,以及她对应的身份证号都是真的,可是这个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所有相关信息都在当时一并注销。常平显然动了点手脚,让这个人‘起死回生’,听起来有点玄乎,但技术上不难实现,现在很多黄牛会帮客户这样刷票。”

    电脑上显示文件拷贝成功,许渊点开文档里的视频文件,说:“先生,等你看过这一段,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跟着常平的不是刘夕铃了。”

    画面清晰度不高,特别是在需要从一堆人里认出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时,密密麻麻的脸简直像在完成一关高糊版的连连看。

    幸好许渊已对视频做过编辑,进度条刚走一点儿,两个红色的圆圈将分开的二人划了起来,许渊按下暂停。

    许渊问:“这是在本市火车站,他们正检票出发。能看出来吗,这个背着琴的就是常平,他的脸没有遮挡非常好认,至于另一个就没那么简单,不过请记住她戴的这顶牛仔蓝帽子。”

    进度条往后走,到了拥挤的出站口,背着琴的常平从蓝帽子手里拉过行李箱——崔景行立马坐直了身体。

    许渊说:“先生也认出这个行李箱了吧,是孟小姐出走时带上的那一个,这还是我给她置办的呢。她喜欢y,我就随她心意,往上面贴了很多亮晶晶的贴纸,她特别高兴。”

    崔景行将视频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掐着太阳穴靠上椅子,两眼沉沉地看向天花板道:“是她,是宝鹿。”

    许渊说:“您猜得没错,这么多天以来,孟小姐应该一直都跟在常平身边,而她一直用的是其他人的身份,所以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崔景行说:“这个傻瓜。”

    许渊内疚:“对不起,先生,我们做下属的没能为你分忧解难。孟小姐一直特别喜欢可可夕尼,也不止说过一次要跟他走,我应该早点往他身上联系的。”

    崔景行口燥摸烟,说:“算了,她说话一向没谱,要是句句都要引起重视,那你也别做别的事了。”

    许渊给崔景行点烟,问:“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警察那边可能很难就此立案,就从这视频来看,小姐没有受到胁迫和挟持。”

    崔景行说:“主要还是依靠自己人。他们之后的行踪查到了吗?”

    “没有,不管是常平还是刘夕铃,这两个名字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那家酒店拍到了常平退房的视频,我正准备要放给你看。”

    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推开。

    孙淼大咧咧地走进来,深呼吸两口,说:“好烟,好烟,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抽啊,没义气,赶紧给我来一支。”

    崔景行黑着脸,到底没发作,将烟盒往他身上一扔,冲着许渊说:“你继续往下说吧,甭理他。”

    孙淼站在一旁边点烟边凑上耳朵听,本就酱赤色的一张脸越发的黑红,最后他怒起往桌子上一拍,问:“你们说啥呢,什么常平宝鹿的,他俩怎么混到一起了?”

    许渊看向崔景行,在他同意下向孙淼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淼两片薄嘴皮将烟抽得啪嗒啪嗒响,说:“咱们报警吧,常平那小子铁定没安好心,指不定憋了什么坏水准备跟咱们死磕呢。我当时就说可可夕尼不是好人,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吧?”

    崔景行再掐太阳穴:“你懂个屁!”

    “你才懂个屁呢!”

    孙淼一嘴唾沫,全喷上崔景行的脸:“哪个自由恋爱是要偷偷摸摸离家出走的,常平有什么企图那是没跑的,你现在不报警就等着他狮子大开口吧!”

    许渊帮崔景行解释:“先生已经报过警了,可所有证据都指向小姐是自愿的,单单依照现在的情况,警察们是很难帮忙的。”

    孙淼满不在乎地在崔景行头上动土,拍着他脑门,说:“哟,这点小事就难倒你了,你不是一向说自个儿挺牛的嘛,这时候就没法子让警察叔叔帮你忙了?”

    孙淼将烟掐了,一阵冷哼:“你看你最近这些个倒霉事,怎么一件连着一件,是不是有谁克着你啊,你要不要再去仙鹤寺烧点香?”

    崔景行瞪着他:“有话直说,别总是这么夹枪带棒的,在暗里伤人。”

    一句话把孙淼说得跳脚,反问:“麻烦问一句我伤着谁了,这事儿该是你太敏感了吧,好心当成驴肝肺,不信你让人许助评评理啊!”

    崔景行实在是懒得理他,对许渊说:“尽快把常平挖出来,哪怕找不到人,先联系上他也行,我必须要跟他通话。”

    孙淼在旁冷嗤。

    后一天出发,许朝歌不仅没能看见孙淼负荆请罪,两人本就紧张的关系似乎还有雪上加霜的趋势。

    许朝歌碍着面子跟孙淼打招呼的时候,他压根连看都没看她,拎起她身边的行李箱就往车上走。

    许妈妈都看出他俩的不对付,悄悄拉着许朝歌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问:“那人谁啊,怎么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许朝歌安抚她道:“那是崔先生的保镖。”

    “怪不得,那是该凶一点。”

    “其实人很好的。”

    崔景行这时候过来拍了拍许朝歌的肩膀,提醒她该走了,又朝许妈妈礼貌的一点头:“我会照顾好朝歌的。”

    许妈妈心里仍有几分不放心,拉着许朝歌千叮呤万嘱咐,背过崔景行在她耳边小声说:“女儿,这事妈妈帮你向爸爸保密,可你出门在外,一定要记得掌握分寸。”

    许朝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脸红成一片,扭着脸转去一边,说:“什么年代了,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你就别一次又一次地跟我说了。”

    许妈妈摸着她滑溜溜的手臂,脸上满是留恋的神色:“不知道怎么的,以前你念书,一走就是一学期,我从没担心过,这次你只是出去几天,我的心一直砰砰跳着,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一样。”

    许朝歌帮她将长发理好,鬓角乱飞的杂发都仔细收去耳后,随即很认真地将这个人细细打量。

    她确实已经不再年轻了,尽管身体里每个部位都在与时间做抗争,她妆容精致的脸上还是爬上了皱纹,她的嗓音不再如以前一样清脆。

    许朝歌鲜见地主动抱住了她,依恋地将下巴抵在她香喷喷的肩上,说:“妈妈,我会早点回来的。”

    许妈妈心中一动,拍着她后背,说:“我在这儿等你。”

    孙淼从车里探出头来,拍着车门问:“什么时候出发,友情提醒啊,再不走,飞机场都要关门了。”

    许妈妈抱怨这保镖脾气真大,许朝歌摸了摸她的脸,这次是真的告别。

    车里的气氛也一直不佳,许朝歌一直蜷在座位上,专心致志地看着窗外。崔景行抱她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眼睛里头湿润润的,问:“怎么还难受起来了?”

    许朝歌吸溜鼻子,说:“没事。”

    “你这样,要我怎么忍心带你过去呢?”

    “真的没事啊。”

    崔景行沉吟:“一会儿上飞机,你先泡个澡睡一觉,醒过来也差不多就到了。下了飞机,我带你去吃我们那的特产。”

    许朝歌把脸擦干净,笑着点头,说:“我都听你的。”

    “你应该没去过我那边吧?”

    “没有,从来没有。”

    “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比起这儿,又绰绰有余了。”

    “我很期待。”

    几十分钟之后,许朝歌他们到达机场。许渊已经提前在飞机上等待,在崔景行进来的时候,殷切地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洗澡水也已经准备好,水温适中,结满厚实的泡沫。许朝歌将人整个沉在里面,在肺中氧气消耗殆尽的时候,方才迫不及待地从里面钻出。

    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有细小的声响,她以为是崔景行,喊了一声,却见一个身影猫似地跃到门边。

    许朝歌吓了一跳,裹紧身上的浴袍,说:“怎么是你!”

    被当场抓包的那一个也不惭愧,只是一遍遍懊悔自己怎么如此疏于防范。

    孙淼梗着脖子嘴犟:“我走错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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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淼说:“我走错房间了。”

    “走错房间了?这飞机上才一共几个房间,你连这个都能认错?”许朝歌看着房里被翻找的痕迹,说:“你对我房间好像很感兴趣啊。”

    孙淼将门打开,说:“胡说什么呢,对你都没兴趣,就别提对你房间了,走了,一会儿都要到地方了吧!”

    许朝歌几步赶过去将他拦下,说:“在我没查清丢了什么之前,你不许走。”

    孙淼登时毛了,瞪大眼吼她:“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你丢了东西关我屁事,我可没偷鸡摸狗的癖好,你别血口喷人。”

    许朝歌也是一肚子火,说:“这可不一定。”

    两个人谁也不肯退一步,你拉我扯,许朝歌本就不牢靠的浴袍彻底松了,一边滑落,露出半边雪白的肩。

    听见声音的崔景行恰好赶来,一边将两人分开,一边捞起许朝歌塌下的半边衣服,恨不得脱了身上仅有的衬衫来护住她。

    崔景行瞪着孙淼,问:“你在这儿干嘛?”

    孙淼仍旧是方才的那番说辞:“我走错房间了!”

    许朝歌转身就往房间里去,自她被翻的凌乱的衣服开始找起,直至在桌上发现她移了位置的手机,解锁下来,页面是她给常平发过的短信。

    许朝歌抓着手机来问:“你翻过我手机?为什么?你到底在找什么?”

    孙淼起初还不肯承认,在她一再逼问后彻底烦了,说:“就是我翻的,怎么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还会不会跟常平那混球联系!”

    许朝歌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

    孙淼冷哼:“他自己浑,还怪我说话难听?”

    崔景行半抱住许朝歌,将她往房间里推,说:“好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说话一向不着调,犯不着跟他生气。”

    孙淼气得内伤:“谁不着调了,老子要不是为了早点把宝鹿找回来,恨不得一辈子都离这女人远远的,真是个扫把星,沾上谁谁就有事。”

    他拍上崔景行背:“我看你也别假惺惺的,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想翻她手机,看她是不是跟常平一伙的?”

    崔景行一把打开他手,黑亮的眼里闪过阴冷,看得孙淼亦是呼吸一窒:“孙淼,这事跟朝歌没关系,你关心宝鹿我很感激,但我请你别无中生有。”

    孙淼终于正经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景行,咱俩十几年的兄弟了,我有没有坏心你最清楚,我不过就是想弄清事实而已。”

    许朝歌在旁一阵发怔,反复琢磨几遍孙淼刚刚说过的话,问:“你们知道宝鹿的下落了?可这跟常平有什么关系?”

    她顺着孙淼的思路大胆推测:“你们是不是觉得常平带走了宝鹿,而我……是常平的帮凶?”

    房间里一下静悄悄的。

    最后还是孙淼忍不住揭露:“不是猜测,是事实,宝鹿确确实实是跟常平在一起,至于你是不是帮凶——”

    崔景行拦住孙淼,搂着许朝歌的肩膀往房间里带:“你先把衣服换了吧,出来之后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许朝歌怔怔前行,说:“好,我换衣服。”又将手机递给崔景行,说:“你要想看就看吧,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崔景行将手机抽出,扔到床上,吻了吻她的额角说:“我在外面等你。”

    许朝歌出来的时候,许渊已在电脑上播放孟宝鹿和常平出行的视频,她反复看了好几次视频,这才确定画面里的就是他们俩。

    许朝歌闭起眼睛,一连深呼吸几次,这才缓过神来地说:“我们找了那么久,没想到她居然一直都没走远。”

    孙淼冷哼:“常平看起来一直绕着你打转,打的却全是宝鹿的主意。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现在知道被他给糊弄了吧。”

    许朝歌捂着头,说:“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

    崔景行搂住她肩膀,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许朝歌眼中一闪,抓着他手,说:“不管如何,景行,请你相信常平他是没有坏心的,他既然决定带走宝鹿,就一定会对她好的。”

    孙淼在旁笑她幼稚,她寻求赞同地紧紧盯着崔景行,他却仅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会先一步找到宝鹿。”

    许朝歌焦急:“常平真的是好人!”

    没人说话。

    “我知道常平家境一般,他或许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宝鹿,很难得到双方家人的祝福,这才会想出这个馊主意。”

    她看向许渊,问:“为什么一开始没查到宝鹿的下落?”

    许渊说:“宝鹿她换了身份。”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许渊看着崔景行,等着他的许可。

    崔景行说:“宝鹿一直在用刘夕铃这个名字。”

    孙淼与许朝歌异口同声:“刘夕铃?”

    许朝歌拧眉思索:“这个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听见过……我想起来了,祁鸣问过我认不认识这个人,我还弄错了前后鼻音,以为她是叫刘夕龄。”

    崔景行说:“就是她。”

    孙淼大惑不解:“真有这个人啊,这人是哪位,怎么警察都来关心。景行,是不是你在哪惹得风流债,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跟常平联手来整你。”

    只是一句玩笑话,崔景行脸上却笼着一层散不去的云。

    他端起一杯酒走到舷窗,打开挡板看着窗外蔚蓝的天幕,白色的云团飘在飞机下方,形状变化莫测。

    他浅浅喝了一口,说:“这事是我一个人惹出来的,我来解决。”

    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氤氲着泥土和植物茎叶的气味,似火的骄阳一照,伴随着地上带起的湿热,罩子般将这群北方的客人锁在其中。

    他们习惯了北方的干燥炽热,猛的踏上这片土地,仿佛蒸了一趟高热的桑拿,仅仅是从舷梯走至地面的短短距离,崔景行他们已是汗流浃背。

    接机的汽车已到,大家迫不及待地坐进去,清凉的冷气如救命神药似地一*送来,他们这才觉得散开的七魂八魄都飞了回来。

    崔景行亲自打电话给许妈妈,告知他们已经平安抵达。

    许朝歌顺从地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因说话而起伏的身体。

    崔景行摸摸她软绵绵的一张脸,问:“是不是觉得有哪不舒服?”

    许朝歌摇头,说:“挺好的,就是心有点慌。”

    时间已晚,不过因为顽强的太阳还要发挥最后一点余热,大地仍旧明亮。他们就近在一家宾馆住下,事先订了三个房间,崔景行跟许朝歌同住。

    办理手续的时候,许朝歌在旁尤为不解:“为什么不去你家里住?”

    崔景行说:“我家离这儿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已经晚了,咱们先在这儿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启程。”

    许渊看许朝歌面色发白,向这边前台要了一杯热水给她。

    许朝歌连连道谢,喝了几口,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空空的,觉得好慌,走路也有点飘。”

    孙淼白她:“心虚了,人一心虚就会这样,是不是跟我们说谎了?”

    许朝歌:“……”

    许渊笑着说:“不是,小姐应该是高反了,虽然这儿海拔不到两千米,人还是会有些不适的。先生就是希望给您一个过渡,所以要我安排在这儿住一晚。”

    孙淼听着心也慌了,问:“景行,你家那有多高啊,我现在也有点不得劲,听说高反对身体好的人影响大,我可不想一来就成死猪啊。”

    崔景行白他一眼:“我家那儿海拔8848。”

    孙淼听着就犯晕:“你家原来住珠穆朗玛啊!”

    崔景行接过房卡,往孙淼头上敲了下,搂过许朝歌,说:“我先带你回去睡一会儿,晚饭晚点出来吃吧。”

    许朝歌头脑昏沉,心悸心慌,整个人都蔫了下来,这时候也顾不上照顾其他人了,只想靠在他的怀里回去躺一会儿。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灯,被崔景行庞大的身躯挡了大半光线,他躺在椅子上,腿上展着一个钱包,他就这么直直盯着,一动不动。

    许朝歌坐起来的时候,才惊扰到他。他连忙将钱包收起来,走到她床边问:“睡了这么久,觉得好点了吗?”

    许朝歌抓过他手看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钟了。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好很多了,心里已经没那么慌了,就是头怎么有点晕乎乎的呢。”

    “出去走走,吹吹风,再吃一点东西,说不定会好一点。”

    许朝歌赞同,掀开被子去穿鞋。他拦住了,从行李箱里拿出她的一双运动鞋,说:“你脚有点肿,别穿皮鞋了。”

    崔景行很自然地蹲下来,抓着她脚往鞋子里送。

    许朝歌忽然想到,他上一次这样做的时候,他们刚认识不久。她忽然晕倒,身体虚弱,他借题发挥,大献殷勤。

    那时候一切都在试探阶段,你来我往,暗涌沉于冰下。现在她大可坐享其成,任由一切顺其自然,心里却分明看到那模糊的边界。

    她向他,越走越近。

    崔景行抬头看她,噙着笑:“想什么呢?”

    许朝歌将手伸到他面前,说:“你那次给我穿鞋,我手被扎穿了,没想到现在居然都好了,等指甲长好,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了。你的伤呢?”

    崔景行把手给她,他没那么幸运,手背缝针的痕迹清晰可见。许朝歌恨恨说:“自作孽,你这一辈子都要留下别的女人的痕迹了。”

    崔景行笑着摇头,拍拍她屁股:“走吧。”

    许朝歌叮嘱:“记得给我拿一件衣服,外面冷。”

    崔景行答应着,说:“你准备工作做得不错,知道这地方早晚凉。”

    许朝歌说:“那可不,我还带了好多防晒霜,我可不想晒出两个高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