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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很‘遗憾’地点点头,示意诺顿猜对了。
“我也是骂过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是完全出于误会,齐格院长决不会做如此龌龊的事情!诺顿叔叔,院长还在吗,我想我们有必要当面向他老人家道歉!”
蒙塔也说道:“是的,我们应该向他当面道歉!”
“蒙塔少爷,把齐格冕下骂吐血的又不是你…;…;”诺顿咂咂嘴,想了想说道:“好吧,齐格院长还在,你们跟我进去吧!”
莫卡不愧是‘圣约城的白痴三少爷’,这么‘白痴’的行为,也只有他能做出来!
学生骂校长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骂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大义凛然,甚至到了吐血的境地,在事后居然还可以这么不以为然,还这么理直气壮!莫卡还是第一个,估计也应该是最后一个!
唉,白痴做的混账事情,自己做自己承当就行了,怎么还牵连到蒙塔少爷?可是以蒙塔少爷的为人,是不会自己置身事外的。
若是蒙塔少爷在自己的家里被齐格院长责罚,自己怎么与极克元帅交代啊?
莫卡不过是个不受待见的‘耻辱’,但人家蒙塔是长子,公爵的第一继承人,西格军团的少帅!
让哈里离远点,跟在后面,诺顿拉着两人的手进入了城主府,一路上他还嘱咐道:“两位少爷,齐格冕下严令我不得泄露他的行踪!也请你们保密,另外,你们要是在城内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儿,就当作没看见吧!叔叔我实在不能多说什么。”
蒙塔道:“叔叔,我明白的。”
叶尘也略一点头,示意自己会保守秘密的。
还是那句话,不该知道的,自然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就是麻烦!
进入大门后,诺顿引领着两人穿过一座庭院,这座庭院不大,只有二十几米见方,正中央竖立着一个一人高的西格雕像。
当叶尘来到雕像附近的时候,忽然的纹身散出一股热流,一下一下地颤抖着,让他麻痒难当——这是《莲花秘》在提醒叶尘,附近有善事可以做了,而且应该是很不错的善事。因为麻痒程度的高低是伴随着善事的程度的,越痒善事可能就越大。
叶尘脚下一顿,眼神向四下瞥去。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庭院,东西两面是矮墙和月牙门,南北是两条贯穿正门回廊和内廷的碎石路,中间一座雕像,其间还种植着一些花草。
别说做善事的机会,庭院里除了叶尘等人,连个闲杂的仆人都没有。
怎么会呢?
《莲花秘》的提示从来没有错过,虽然许多复杂的善事要靠自己掘,它并不会提示,可《莲花秘》一旦提示了,那就说明附近有显而易见的善事等着自己去做!
怪了!
不自觉地,叶尘在雕像前停下了。
“莫卡勋爵,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害怕见到齐格冕下啊?”诺顿推了叶尘一把,“走吧,你是神裔,齐格冕下最多训斥你一顿就算了,不会有事的。”
齐格因为重伤才吐的血,这一点叶尘已然想到了,可现在想的是,做善事的机会在哪里呢?
“呵呵,我还真有些害怕见到院长!”叶尘含混地应付过去,继续前行,当他离开雕像附近的时候,屁股上的麻痒感觉感觉也随之减弱慢慢消失了。
那座西格雕像一定有问题!
雕像附近有做事的机会。
叶尘回头瞥了一眼西格雕像,暗暗留心记下了它的形状和位置。
来到内廷的一间客房,经过诺顿通报后,叶尘和蒙塔兄弟两个硬着头皮来到了齐格的面前。
再见齐格,叶尘猛地一愣。
这还是那个猥琐的老神棍么?如果单看面貌确实还是的,可是…;…;
齐格换了一身金黄色的长袍,端坐在兽皮椅子上,那双三角眼在修长的白眉下神光熠熠,山羊胡梳理的干净整齐,肤色白润,气度过人,全然没有了方才那副‘拐卖妇女’的可憎模样,这一个,看起来才像是传说中的‘永恒之荣耀’,齐格冕下!
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看着这兄弟俩个,齐格也是愣,齐格面沉似水,淡淡说道:“原来是你们!”
诺顿赶忙上前鞠躬,介绍道:“尊贵的齐格冕下,这两位是极克元帅的儿子,蒙塔与莫卡!刚才莫卡误会了您,现在是来道歉的…;…;”
“怎么是莫卡道歉?院长,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蒙塔赶忙说道:“是我不好,教唆弟弟去耽误了您的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当,院长,激怒你的人是我,与大哥没有关系!”叶尘推了一下蒙塔,自己抢步来到齐格身前一副慨然赴难的模样。
他心中暗道,如果齐格真是传言中那个刚正不阿的脾气,那么,他应该喜欢听这些话。
“尊贵的齐格冕下,虽然我耽误了您的事情,可您认为我个人的处理手段有问题吗,在相同的情况下,您会做怎样的选择呢?如果您真的要责怪,只请责怪我一个人,如果没有我,这件事就一定不会生!”
齐格笑了。
“你说的没错,今天的事,是我形迹可疑,你们出于善心救人,没有过错!就当时的情形,即使换了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蒙塔没有错,莫卡也没有错…;…;”
叶尘也笑了,“赞美您,公正的齐格院长。”
“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们即将成为我的学生,这就算是我教你们的第一课——有些事情,哪怕是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是对的!”他站起来拍了拍叶尘的肩头,“希望你继续做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我很欣赏你这一点!蒙塔,你们兄弟都很不错!”
他坐回到椅子上,笑道:还有一个疑问,你们是如何我现我背着一个人的?”
“是一个雪比人发现的,他的鼻子很灵敏!”诺顿赶忙招进哈里。
一进门,哈里肉球似的身体就趴在地上,连连叩头,哀号道:“尊贵的齐格冕下,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卑贱的雪比人!”
齐格道:“我为何要杀你?你在门外应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蒙塔与莫卡无错,你也无错!”
我的鼻子又犯了错误!”哈里苦笑道:“您一定想到了,我能在城门嗅到那位小姐的下落,现在,也能嗅到她被关押在雕像下的地牢,这一点,已经足够让您杀掉我灭口了!”
叶尘一愣。
雕像…;…;少女…;…;被关押,天啊!难道《莲花秘》方才的提示,是叫自己去救那个少女?无论是以斗神世界的常识,还是叶尘自己的印象,齐格都和传言一样,是一个刚正的老家伙,他的俘虏也应该是个坏人,说不定真的是个魔女!
可如果那丫头当真是个坏人,《莲花秘》为什么还要提醒自己去救她呢?
救一个坏人绝不是什么善事,这是最基本的道德常识,叶尘也相信《莲花秘》不会让他去救一个恶人,从而祸害更大。
可是,《莲花秘》不会错的!
叶尘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的确,很多人因为知道了秘密而被灭口!不过,我不会做这种政客们才会做的事情!”
齐格凝视雪比人,缓缓道:“你的鼻子灵敏,这不是错误,能发现那个魔女的下落,更不是罪过!但是,方才因为莫洛家族的两兄弟,已经有很多人看到那个魔女入城了,我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她被关押在城主府!这一点,你能保密么?”
雪比人大喊。
诺顿一皱眉头,“冕下,他是个雪比人,不能相信的!”
“雪比人怎么了?他没有过错,不能仅仅因为雪比人的身份就受到惩罚!”
“可是,如果这个雪比人泄露了消息…;…;”诺顿大急,但他立刻又想起了哈里的另一个身份,赶忙道:“冕下,这个雪比人还是个劫匪,是两位少爷的俘虏!”
劫匪么?那按照圣教法典,他的一切都由俘虏他的人来决定,莫卡,这个雪比人是你的财产,如何处置他,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说着,齐格望向了叶尘。
哈里爬到了叶尘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哭道:“仁慈的少爷,博爱的大人,求您饶恕低贱的仆人哈里吧!相信我,雪比人对您有用,并且永远不会出卖您!”
救不救他?
哈里的鼻子实在太好用了,简直就是一个斗神世界的雷达,可雪比人背叛之族的名声也让人毛骨悚然。
沉吟片刻,叶尘拿定了主意,救他,但以后用他的时候防着他,不让他参与任何机密的事情!
叶尘不会逞能,但不代表他不敢冒险,巨大的风险往往来自巨大的收益!
何况雪比人哈里算什么?一根手指就能戳死的废物,一条会咬主人的狗而已!
“齐格院长,诺顿叔叔,我想让这个雪比人做我的奴隶,但是,他现在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建议,把他暂时囚禁起来,等院长的事情结束后再释放出来!这样,他就不会泄露秘密了!”说着,叶尘拽了一下蒙塔,两兄弟一同鞠躬然,我们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也会保密的,以西格先祖的荣耀为证!”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齐格含笑点头,又道:“诺顿城主,这个雪比人倒是提醒了我,我希望你立刻寻找一些能够干扰嗅觉的东西,掩盖掉那人身上的香气!”
诺顿穿着长袍,却右拳捶胸,做了个军礼的动作,沉声道:“遵命!海蓝草就可干扰几乎所有生物的嗅觉!我即刻去办!”
“呵呵,不要对我说遵命,我并不是你的上司!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需要休息了!”
只说了这么短的几句话,齐格的脸上便又有了几许疲倦的模样,看来他的伤势还是很严重的。
…;…;
诺顿把兄弟两个安排在一座独立的小院子里,商定了明天的赈灾琐事后,他就去办事了。
可怜的哈里被士兵们带走关押,而蒙塔则在结算了佣兵的佣金后消失了,看他临走时猥琐的笑容,叶尘就知道,安特卫普港的小姐们‘有难’了。
整整一夜的时间,叶尘都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去救那个魔女,从麻痒程度来看,救她肯定是一件大大的善事,可问题是,叶尘他救得了吗?城主府的囚犯该有怎样的守卫,岂是他这个相当于二级斗士的人能救的?
如果就这样去救人,那就是逞能了,所以叶尘暂时抛开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蒙塔和叶尘压着赈灾款,在诺顿和士兵的保护下前往了城东的灾区。
安特卫普港的东面与叶尘他们所来的西面截然不同,离城二十里外,脚下的黄土地就开始显得泥泞不堪,似乎刚被大水冲洗过一遍。
骑在马上,叶尘询问一旁的诺顿,“叔叔,这次水灾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很严重,纽因河沿岸至少有十几万灾民,大部分被我安置在前面的开阔地了顿叹了口气,“最近帝国财政吃紧,赈灾款太少了!”
叶尘默默计算了一下,就算有十万灾民,那他的赈灾款平均分下去,每个人也只能得到几枚银币,也就是相当于他前世的几百块钱,根本无法彻底解决灾民的困难。
想到这里,叶尘也叹了口气。
又走了十几里路,难民营出现在叶尘眼前,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心底一颤。
十万人的灾民,光是军用帐篷搭成的难民营就连绵十多里的距离,其中每隔里许便有几个特大的灶台,每个灶台前,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灾民们正在排着队,领取干硬的黑面包。
营地内,无论是脚步蹒跚的老人,还是蓬头垢面的妇女,甚至是那些略有些懂事儿的孩子,全都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除了婴儿的啼哭,士兵的呼喊,诺大的营地竟然听不到多少其他的声音。
整座难民营都沉浸在一股近乎绝望,死一般的气氛中。
诺顿打马上前,命令难民营的士兵聚拢来一部分灾民,然后喝道:“大家听着,帝都莫洛家族的两位少爷来赈灾了!”
难民营内多了一股生气,人们都顺着诺顿的指引,望向了叶尘和蒙塔。但他们的眼神中还尽是绝望。
赈灾?帝国政府都拿不出多少赈灾款,两个少爷能有多少钱?
灾民们近乎麻木的反应让诺顿很尴尬,他对兄弟两个招招手们来说两句吧!”
蒙塔推了推叶尘,低声道:“慈善基金是你的,你来说吧!”说完,他拍了一下叶尘坐骑的屁股。
叶尘驱马上前,扫视了一遍灾民冷淡的反应,心底叹了口气,又突然喝道:“你们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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