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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联想到了烈皇遗孤朱慈焕正是化名为王士元隐在余姚,胤禩眼睛瞬间睁大了。上辈子这可是个大事,虽说皇阿玛昭告天下此人系冒名顶替意图造反的叛逆,但他们这些皇子心里面可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日王士元逆案事发,胡氏家族也牵扯了不少人进去,虽说这件事发生在几十年后,并且并没有对朝廷造成什么波折和影响,但牵扯到前明宗室,胤禩对此事还是印象极深。
想要调查胡越英实是因为他对这人十分好奇,以这人的才学和风骨,按理说前世也并不该埋没的,可他却着实对此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正因如此,他才叫刚安好好查一查这胡越英的底细,说不准将来还有机会收为己用,却没想到这一查,却顺藤摸瓜牵扯出了这一宗隐秘的事,胤禩眉眼微动,这事儿,还真是有意思了。
忽然传来的系统音将胤禩的思绪打断,打开系统面板,胤禩发现上面接连出现了两个新任务,又是太子和大阿哥,有趣的是,这一次两个人的执念都是指向同一件事——完满解决文庙一案,狠狠落对方的脸面。
啧,果然如他所料,太皇太后放权了呢!胤禩暂且先把胡越英和王士元的事放在一边,把喜寿叫进来,胤禩问道:“毓庆宫那边你有没有相熟的人能够递进去话?”
这宫里头小太监们的关系也都千丝万缕的,喜寿自打攀上了张喜全当干爷爷,又熬到了如今正地位超然的八阿哥身边的总管太监后,这宫里面的小太监们见了他,也都巴结得很,寿哥哥寿爷爷的,辈分儿也水涨船高了。
听了胤禩的话,喜寿忙回道:“毓庆宫那边倒不认得,但是太子殿下的奶兄凌普凌大人身边有个小子,倒和奴才有些交情,不知道主子觉得成不成?”
胤禩点头,招手让喜寿附耳到近前,轻声说了番话,最后问了句:“可都记住了?”
喜寿忙不迭的点头:“主子放心,都记住了。”
胤禩满意的点头,喜寿的机灵劲儿他很放心。如果他的预想能够顺利进行……胤禩眉眼一弯,露出了一抹十分温和无害的笑容来,皇阿玛,只怕这一次,你要被你最疼爱的太子殿下狠狠的打脸了呢!
此时慈宁宫的平静早就被打破,康熙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康熙的兄弟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宗人令信郡王鄂札纷纷进宫求见太皇太后,就连身子一直抱病的安亲王岳乐都强撑病体赶到了慈宁宫。
不仅这些宗室王爷们忧心忡忡,索额图、明珠等朝中重臣也纷纷求见太皇太后,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历经三朝且在宗室、朝臣中威望甚重的太皇太后成了所有人都想要抓住的那根浮木。
相比于宗室和满洲大臣们的积极行动,汉臣们都十分乖觉的没有露面,这一次的事,汉臣们的处境委实不大安稳,翰林院更是首当其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大学士们各个闭门谢客,一时间,京城里颇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太皇太后虽然是个女中豪杰,但她毕竟年纪大了,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死里逃生,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大不如前,看着眼前闹哄哄急成一团的王爷、大臣们,太皇太后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摆手让他们停止了争执,将太子胤礽叫到了面前,沉声对所有人说道:
“太子随皇上听政也有两年多了,如今皇上身体抱恙,哀家也力不从心,诸公与其在这儿让哀家这个老婆子指手画脚,倒不如尽心辅佐太子处理朝政,储君储君,正该在这个时候代行天子指责,诸位以为如何?”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了愣,皇上倒下以后,他们都有些糊涂了,一心想着让太皇太后出来稳定朝纲,却忘了比起太皇太后,皇太子才是更加名正言顺的人选。
皇太子毕竟还是年轻啊!虽然皇太子最是名正言顺,可裕亲王等人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么年轻的皇太子,究竟能不能处理好这件让身经百战的康熙都急火攻心的文庙公案。
相比于裕亲王等人的不放心,索额图却是欣喜若狂,率先出列给太皇太后行礼说道:“太皇太后圣明,臣等定会尽心辅佐太子殿下。”
胤礽在短暂的怔愣后也迅速的反应过来,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眼下的情况十分棘手,但胤礽心里面却更多的生出了些亢奋来,暗暗握拳,胤礽下定决心,他绝对会将这件事处理得漂漂亮亮,证明给皇阿玛看,他没有辜负皇阿玛这么多年的教导,也证明给老祖宗,他没有辜负老祖宗的信任!
太皇太后闻言点点头,又看了眼神色不大好的大阿哥和明珠,将大阿哥胤褆也叫到了身边,看着并肩站在面前的太子和大阿哥,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的复又说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如今正是非常时候,乌库妈妈希望你们兄弟二人能够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太子和大阿哥互相看了一眼,恭敬的对太皇太后回道:“孙孙知道了。”
等离开了慈宁宫,太子和大阿哥都一改刚刚在太皇太后面前的笑脸,看着彼此都拧起了眉毛冷哼了一声,太子倨傲的对大阿哥说道:“既然老祖宗让你辅佐孤处理朝政,那孤就看看你除了一身蛮力,还有什么本事!”
大阿哥毫不示弱的冷笑道:“彼此彼此,太子殿下第一次代理朝政,可要小心不要让皇阿玛,让老祖宗失望才是!”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又互瞪了一眼,头也不回的向相反方向走开了。
乾清宫是康熙处理朝政的地方,太子并不想越俎代庖,便决定在他的毓庆宫代理朝政以及接见群臣。虽说这是太子第一次独立处理朝政,但有经验丰富的索额图从旁协助,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文庙早就被重兵把守了起来,当日参与了祭祀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看管了起来,连负责主办祭祀的礼部和国子监的官员也都幸免。因为牵扯其中的都是很有名望的鸿儒、有功名在身的监生和朝廷命官,胤礽特别交代要对这些人以礼相待。
直到宫门落锁,毓庆宫才终于安静了下来,送走了叔父,胤礽并不感到疲惫,转回身回了书房,胤礽将那些空洞的奏章扫到一边,胤礽对这些全是废话变点儿作用都没有的折子十分不满。
“都是些尸位素餐的东西。”恨恨的说了声,胤礽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之色,胤褆那家伙想必正和明珠老东西密谋怎么落他的脸面呢!若是真让胤褆抢先将文庙一事处理妥当,那他皇太子得脸面就全都没了!
正为这样的猜想而感到心烦意乱,胤礽便听到书房门口传来奶兄凌普的声音,扬声让凌普进来,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凌普一见胤礽平时飞扬的眉眼都拧在了一处,便猜到了些许胤礽的心思。
想到刚刚那机灵的小春子说给他的一席话,凌普心中暗自高兴,凑到太子近前:“殿下可是为了文庙一案心烦?奴才倒有些粗浅想法,只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胤礽眼角一扬:“什么该说不该说,说给孤听听!”
凌普这才说道:“奴才曾经听说过两句诗,‘五方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澹人’,不知道殿下听说过没有?”
胤礽闻言一愣,徐乾学有个雅号叫做东海先生,而高士奇则正是字澹人,这二人皆是大学士又同在上书房授课,胤礽对他二人十分熟悉,在听到这句诗的时候便立刻明了,这句诗正是为了讽刺这二人,想到诗中提及的五方供赋和万国金珠,胤礽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这说的是徐乾学和高士奇,这和文庙案有什么关系,你倒是说给孤听一听。”
凌普咽了咽口水,偷瞄了眼胤礽的神色,这才继续说道:“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徐大人的舅父可是亭林先生顾炎武,那可是儒生们都敬称圣贤的人物,徐大人因是亭林先生的外甥的关系,在那些汉人学子里面名声好得很,这次去祭拜文庙,徐大人可是在诸位大学士之中地位超然。”
胤礽听懂了凌普的意思,眼底闪过一丝恍悟,随即冷笑道:“就是有这种沽名钓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顶着先贤的名头做这些罔顾礼义廉耻的贪墨之事,皇阿玛一心招贤纳能,却被这等小人蒙蔽,让这种德行败坏的家伙做孤和诸位皇弟的老师,难怪至圣先师震怒,降下怒雷就是为了昭显这种败类的罪行!”
凌普听得连连点头,忙附和道:“奴才听了这消息,心里面就有了模模糊糊的念头,听了殿下的话,奴才这才茅塞顿开,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解开了心里面的难题,太子刚刚还十分焦虑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起来,大力的拍了拍凌普的肩膀,太子眉飞色舞的夸赞道:“这一次孤记你的首功!”
凌普连连谢恩不提,到了第二日,太子迫不及待的召索额图进宫,将他反复琢磨了一夜的想法说与了索额图听。
“这一次,孤要彻查上书房这些侍读学士,若有德行有亏、不配为人师之辈,孤必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孤更要嘉奖文德兼备堪为师表的先生们,昭告天下士人百姓。如此奖罚分明,告慰天地,想来一定会平息上天的愤怒,叔父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