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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冷眼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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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羽堂(相府嫡女居所)

    “你们在干什么?”屋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怒气。((‵□′))

    一男丁抬头扫视,看见门口站着大小姐和她的丫鬟。

    那丫鬟长的倒是平常,大小姐却颇有看头,倒不是因为长的多美,而是因为有一张蝴蝶样式的面具打小便挂在大小姐脸上,从未摘下过。丞相老爷也从不许人问起,只知道有一次两个丫鬟在背后嚼舌根,老爷便下令乱棍打死,喂了府里的大狼狗。说来也奇怪,这狼狗,对着所有人都龇牙咧嘴的示威,只有面对这个大小姐时才会露出温顺的一面,就像一只乖巧的绵羊。只是单这一条在笼子里的狼狗,也不曾给大小姐竖起半点威信来。

    “哦,参见大小姐。二小姐让奴才们来受拾收拾您待客的屋子。”一男丁嘴上说的到恭敬,可,都未正眼看一眼来人:“二小姐说了,您这屋子常年没人来,也该换一换了,以免以后这丞相府都没人敢来了!”

    然而,说话的女子却并不是男丁口中的大小姐,而是她的贴身丫鬟,霖羽堂的掌事——函粹上官兰嫣无力地摇摇头:侧福晋母女,真的如此讨厌我?我真的那般遭人厌烦?不,不是这样的,她们一定是想要我更完美。我真是的,怎么能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函粹抬头看大小姐,只瞧见大小姐跟往常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神色里甚至闪过些自责,又气又恼:这大小姐啊,怎么就像烂泥扶不上墙似的。上官兰玲「丞相府二小姐」明摆着刁难她,还这般模样,真不知道该说自己主子是善良还是傻得可以。

    见大小姐没说什么,那男丁,又命令起其他人来:“你们动作快点,还有你们,都快着点。二小姐可等我们回去复命呢!”

    函粹愤怒地瞪了一眼那男丁,又带着许多无奈妄想大小姐,实在忍不住了,张口说道:“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你还知道他是大小姐,你就这样没上没下吗?这丞相府,别说大小姐是长女,大小姐可是实打实的嫡女,身份尊贵,岂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劳什子二小姐比得上的?!在大小姐面前,拿二小姐说话,未免尊卑不分了吧!”

    那男丁听了这话,露出一抹鄙夷:“呸,别跟老子在这装清高。上官兰嫣?劳什子大小姐?哈哈哈,这真是尉迟国最好笑的笑话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啊?”

    “是,掌事说的是。”另几个男丁尊称其为掌事,神色及其讨好,想来该是二小姐身边的红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那第二个大小姐,真是好笑!”

    那男子却是不再说话。函粹还想再说点什么,上官兰嫣拽了拽她的衣袖:“算了,左右额娘留下的东西侧福晋也未曾沾过一点,我不也安安全全的或者呢么。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了。走吧。”

    函粹一脸无语的看着软弱的相府嫡长女,她的正牌主子,从小便贴身伺候的人,缓缓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那掌事说话了“就你们还不知道吧!侧福晋马上就要被扶正了,就是这几个月的事。至于——嫡女嘛,二小姐很快就会是了。你这大小姐还戴着面具,说不定是个丑八怪呢!谁不知道二小姐倾国倾城,虽足不出户,可是琅城「尉迟国都城」里,谁不知道二小姐是个倾国倾城的才女!”

    上官兰嫣心里一震:是啊,自己这幅面孔,说出去,只怕会吓死几个。

    顿了一会,他继续冷嘲热讽:“你这大小姐,又是早就没了娘的,生死都不一定。小姐们的关系本就不好,明里暗里,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未来如何,本是不确定的,可现在却一目了然。孰轻孰重,我们自己也有掂量。”

    这还没完,又对函粹说:“我劝你呀,也赶紧投靠了二小姐吧,说不定以后还有活路!这样跟着大小姐,怕是以后没了好日子过~!”

    “你!”函粹愤愤地说道:“你可别忘了大小姐对你的好!”

    “你还真是不识趣。就这事,我本来是想,烂在肚子里,不提的。但既然你说了,我就给你点面子,顺着你说下去。”那男丁,直起腰来,与函粹对视。

    “大小姐,也真是抠门。知道我家境不好,是好心给我点银两,可是就那么点银子,连二小姐给我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还好意思说!”

    说着,这男丁,又将头转向大小姐:“上官兰嫣,就你这样的,还妄想什么嫡女,什么地位!哼,这样小抠,说出去,还以为你是个冒牌货呢!”

    “哈哈哈,真是笑话!”他突然抬头大笑起来,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上官兰嫣暗自想到:难道,我真的,连活都活不了了么?心中一阵失落:不过庶母和妹妹不会害我吧。好歹我还有个哥哥呢。我虽然长得丑,可是阿玛却也宠我,还有柳姨娘和老妇人帮助我呢!还不算惨吧。

    想着想着有些困倦了,便道:“我们走吧,函粹,不要打扰了人家。”

    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大小姐这种善良到蠢的软弱性子。这种事情,早也不足为奇了。

    可函粹依旧是难平下心中这口气,她倒不是不善良,只是不傻啊,便愤愤不平道:“大小姐~他们惯是这样子拜高踩低的,您也就纵着他们!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你是谁了!”

    上官兰嫣攥了攥函粹的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庶母是怕我丢了相府的脸面。你也知道阿妈最看重的就是面子和规矩了。”

    “小姐——”函粹一脸不情愿:“堂堂相府大小姐,要受如此欺侮,如此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虽然丞相府不属于任何一派,但是让外人捡了便宜。说出去也叫人笑话啊!”

    上官兰嫣暗自摇了摇头,在耳旁悄声:“难不成要闹的外人都知道府内不和你才高兴啊!才算是帮我出气了么?庶母都是为了我好,你别想那么多了。”

    “可是,大小姐~”

    “别说了,回房吧!”

    “是,大小姐。”函粹没办法,白了一眼男丁,快速跟了过去。

    一路上上官兰嫣都沉默不语,气氛紧张得叫人压抑。只有上官兰嫣一个人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好歹也是丞相府大小姐,就算丧母又如何,就算无人帮衬又如何,那我也是堂堂丞相府的嫡长女!怎么就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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